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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第一次接吻是乔主动的。 

即使是玛贝拉斯和乔也有意见不和到大打出手的时候，乔揪着他领子他捏住乔手腕，两个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和几乎要被点燃的空气。 

乔生气的表情比所有表情都生动，他咬着牙越过桌子，鼻尖顶着玛贝拉斯鼻尖，一字一句地让玛贝拉斯重复刚才到底说了什么。 

玛贝拉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起来，他把那个笑容的嘲讽力展现得淋漓尽致，挑衅式的跟乔说，我重复了之后呢，你要揍我吗？ 

这个距离打破所有安全限制，他一抬头就能碰到居高临下的乔的嘴唇，饱满的，红润的。 

乔砸过来的拳头被他握在手里，他们莫名其妙地就着这个姿势对视，玛贝拉斯最终还是退让半步，补上平日里那种微笑，你要揍我吗？他又重复一次问句。 

不。乔收回自己过于锐利的眼神，他抓住玛贝拉斯的那只手修长有力，指甲修剪得圆润，玛贝拉斯也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他手腕上面露出的青筋。 

他把自己过长的刘海挽到耳后，低下头吻了吻玛贝拉斯的嘴唇。 

这套动作太水到渠成，玛贝拉斯也觉得合情合理，他就着这个姿势把吻加深，好像一切缘由都从这里有迹可循。 

璐卡和博士从甲板上下来的时候玛贝拉斯已经坐回自己的椅子上，乔抱着手站在他旁边，看起来不像高兴也不像不高兴，反正和平时都不那么相似。 

“你们吵完了？”璐卡把两个人都打量过去，乔在这种目光里悍然无畏地点头，玛贝拉斯若有所思地点头，指尖擦过自己的下唇。 

我们没吵架。乔换了个站姿，手自然而然地搭上玛贝拉斯的肩膀，对方碰了碰他的手背，他就习惯性地俯下身来听玛贝拉斯说话，长发全垂在两人之间。 

博士和璐卡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坐立不安，他们真不知道自己回来干什么，看这两个人秀恩爱吗？还是看自己有多多余？ 

还好这种尴尬没持续多久，乔很快就重新直起身子，头还是往玛贝拉斯那边侧过去，他们眼神黏腻地纠缠在一起，像遇到了逗猫棒的两只猫咪，非得在这里毛绒绒地滚来滚去。 

另外两个人被迫欣赏这种每天都会上演的戏码，也习以为常——船上所有人都应该习惯这种相处方式，毕竟这两个人日常肢体接触就比别人多，玛贝拉斯对乔出拳的时候都像是在打情骂俏。 

玛贝拉斯把笑意写在眼睛里，他纵容乔的所有行为，包括被摁下的那支枪和落在唇上的一个吻，为什么不呢？ 

喜欢是最没法隐藏的东西，无论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正处于热恋期。玛贝拉斯也在战斗里分心去看乔几眼，乔走路时也和他并肩，他们两个人慢大家两步，影子比任何人都亲密。 

在养的孩子们去训练的时候乔和玛贝拉斯就不知道在哪里约会，乔的剑术和他的长相一样凛冽无匹，刀锋甩过来都带着杀气，玛贝拉斯后退半步，借着这种冲劲拧身跃上，把这过重的一刀躲开：“再来？” 

刀比他话音到得还快，乔被遮挡在刘海下的眼睛熠熠生辉，仿佛燃烧着的雪，他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，玛贝拉斯也不需要得到回答。 

这些招式都被他们拆过无数次，和别人对练的时候乔很少用双刀，唯独对玛贝拉斯例外——因为我家的船长是个强到不用双刀就没法达到训练目的的人啊，乔挥动第二把刀的时候这么说，语调里透着势均力敌的有趣感。 

说什么呢。玛贝拉斯用枪管架住由上而下的那把刀，子弹和另一把刀的刀尖擦身而过，那我也得认真起来才行啊。 

最后刀和枪同时飞出去，玛贝拉斯喘息着用手刀抵在乔的颈侧，乔拳头也停在他柔软腹部，玛贝拉斯收回手指，把这个停顿的姿态变成一个拥抱。他的手指捋过对方发尾，黑色发丝缠绕在他指缝里，玛贝拉斯吻了吻它们，向乔发出某种称之为暗示的东西。 

想要吻吗？ 

那个吻和风一起被写入记忆里，乔在对待感情上让谁都意外的主动，明明玛贝拉斯才是先说出邀请那个，乔却接受得好像天生该如此。 

那个邀请说出口的时候就注定梦想命运同时判定，乔接过变身器，默不作声地把从前人生全数当做用作锻炼的经历，摁下开关的时候就是一场新的开始。 

不过他没想过这个梦想浪漫过头——谁会知道玛贝拉斯本质上也是个浪漫主义者？虽然这早该在见面时露出端倪，不够浪漫的人怎么可能会对素未谋面的人说那种话？ 

所以乔也心甘情愿去陪玛贝拉斯奔赴下一个梦想，追寻不可知的宇宙宝藏。